The Redistributor

☆赶稿间隙的摸鱼，可能有后续

这是最好的时代，也是最坏的时代。
“我有点累了。”特里斯坦·瓦伦汀摘下了头盔。三秒前他还漫步在夏日的公园中，路过的姑娘们短裙短裤一齐卷到大腿根，无论哪个年代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；而三秒后他却坐在狭小逼仄的公寓里，窗外是像薄暮又像清晨的灰蒙蒙。房间里没有开灯，他靠还不错的视力搜索到角落里有袋薯片——原料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纯正土豆，在这年头是稀罕物。
他抓过那袋薯片，娴熟地撕开，咔嚓咔嚓吃起来。
“当心热量摄入过多。”身边的显示屏瞬间被点亮，屏幕另一边的金发少年形象向他伸出食指，语气总让人觉得像老妈在说教。当然，老妈这个名词也是远古产物，特里斯坦会用它来比喻纯属看了太多没用的书。闲书现在不仅稀有更是违禁，可以说这位青年整天都处在违法犯罪的边缘。但他不算很担心会有人忽然来把他带走，执法犯法的人自然拥有不少观念相似的同伴。
“放心啦，我就吃这一袋。”
“运输线下次打通是下个月的事了，你最好省着点。”
“知道，我天天都有数存货。”
高个子青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，夜幕下的城市住宅区鲜少有亮灯，他对面的窗户里透出标志全息头盔和生命维持装置启动的蓝光。
特里斯坦并不喜欢看到这幅光景，但他也明白自己的不喜欢来自于幸运。如果他是下两个阶层的居民，那么现在也会和其他人一样，按部就班地工作，兢兢业业地与即将投产的新型号工作机做效率赛跑，夜里根据工作的贡献程度被分配适量的营养液——只要几克就能满足一整天的需求——再戴上全息模拟头盔，连入精神网络。被量化的贡献值在虚拟世界里有着更大的用处，不过这点稍后再说。
“里斯。”
“怎么了，特里斯坦?”最新型号的人工智能助手在屏幕里抬起头，无所事事的寂寞表情变成了被呼唤的笑容，“想放松一下?”
“不，现在不太想听歌。”
“也对哦。那玩玩游戏吗?今天'哈斯塔'寄来了好东西。”
屏幕分开两边，其中一半出现了蒙着眼睛的机械少女在废墟中跑跳的画面。
“来吧。”特里斯坦拉上窗帘，“快到停机检查的时候提醒我。”
“OK.”少年在显示屏中的模拟房间里摆出乖巧的坐姿，对于旧时代的人工智能他也很有兴趣，“这个数据量够玩几天的。”
金发青年摸到手柄就开始忘我，少年也应景地不再讲话，在后台解包起游戏数据。剧本显示这最后将是个好结局，他也松了口气。